“就当是……去完成最后一个约定吧。”她对满脸担忧、欲言又止的助理这样解释,嘴角甚至努力牵起一丝极其浅淡的、近乎虚幻的笑意,那笑意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她仔细地、近乎虔诚地将各种颜色形状不一的药片分装进小巧的药盒里,动作从容、缓慢,不像一个即将踏上远行、并且深知归途已断的旅人,更像是在整理一段漫长而沉重的人生。
而在北京,司淮霖在《蚀羽》发布后,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的焦躁和灵魂被掏空后的虚无之中。仿佛生命中最核心的一部分,随着那首歌的最终完成而被一同抽离,留下了呼啸着冷风的空洞。她漫无目的地在空旷的公寓里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焦躁野兽。鬼使神差地,她打开手机上的订票软件,手指几乎是凭着一种冥冥之中、来自灵魂深处的牵引,不受控制地操作着,也订下了一张前往日本东京的机票。航班时间,与悸满羽所定的那一班,仅仅相隔数小时。
她们依旧没有只言片语的约定。
却再次,被命运的丝线牵引着,不约而同地,奔赴同一个终点。
……
四月的富士山脚下,春寒料峭,空气却清冽纯净得如同被雪山过滤过一般。远处的富士山巅依旧庄严地覆盖着皑皑白雪,在湛蓝天空的映衬下,像一位沉默而慈悲的神祇,亘古不变地俯瞰着尘世间蝼蚁般的悲欢离合与爱恨痴缠。
司淮霖穿着一件厚重的黑色羊绒大衣,灰色的羊绒围巾随意地绕在颈间,抵御着清晨湖畔的寒意。她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河口湖畔。脚下是松软的泥土,耳边是掠过湖面的风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到这里,仿佛只是被一种无形无质、却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来完成某个早已注定的仪式。然后,就在一片异常静谧的、如同蓝色镜面般完美倒映着雪山英姿的湖岸旁,她的目光,凝固在了那个仿佛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身影上。
悸满羽。
她独自坐在一张面向湖泊和雪山的深色木质长椅上,身上裹着厚厚的、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的白色长款羽绒服,戴着同色的毛线帽,一条厚厚的米色围巾严实地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静得如同这湖水的眼睛,定定地、仿佛要将灵魂都投射进去一般,望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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