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更加轻柔。
江沅声呼吸不稳,吐字带着微末的颤抖,也丢了几分疏离的客气:“我刚才做了一个决定,所以冒昧打给你……我有打扰到你么?”
问完,与江沅声料想中完全一致,shardpt笑着说“没有”,耐心等他继续说下去。
谁也不能解救他。江沅声想。而现在失忆着的、形同废物的江沅声,更是不能。
既然是如此,那至少,不可再用我的痛苦牵连他,害他继续遭难。
世间事向来如此,人与人的痛苦总是难分高低。所以互相拯救的可能极其稀少,互相磋磨才是常态。
而自他醒来,他与shardpt的痛苦,一直在因彼此的存在,不断延长加剧。
这一切的源头就藏在记忆中,江沅声想,或许唯有找回记忆,才可循路通往终止一切的窄门。
要从门中走出门去,要终结这场无休止的互相磋磨。
“shardpt,”他望向那道月下的人影,决心走到月亮下去,“我想立刻去华国,和南望舒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