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我就抽你,记住了吗?”阿初如同变脸似的一改往日温柔板着脸威胁。
“记住了,我以后不会再抽了。”银河马上一脸愧疚地对阿初作出保证。
银河在阿初发火之后果然没有再抽一次烟,阿初许多年后才意识到,那天她好像又一次斩断了那个脆弱孩子仅有的发泄渠道,她不再动笔写歌词,她不再躲在阳台吸烟,每天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等待阿初相亲归来。
阿初决定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如果想要无痛分离,银河必须从现在开始记恨她。那孩子最初总是默默忍受来自阿初的各种苛责,日子久了,两个人便开始像一对彼此厌恶的夫妻一样大声争吵,互相攻击。
阿初生气的时候曾经拿床上枕头砸过银河,银河也曾用随身携带的黄色小鸭子玩偶丢过阿初,阿初言语激动时曾经把银河一脚踹到床下,银河也曾气急败坏地把阿初推倒在地板。
两个人吵架过后会像走失孩子似的抱在一起无望地哭泣,哭泣过后搂着对方一起睡觉,睡醒了又是哭,哭完擦干眼泪洗脸、吃饭、上学、放学、相亲……阿初相亲回到住处两人继续吵架、哭泣、拥抱、掏空身体互相索取……沉默、发呆、哭泣、睡眠……一天过得像是一年,一年过得又像是一天。
第24章
阿初从旧时回忆费力挣脱到十年以后的现在,今年二十八岁的她,如今已经在银南秋母女出生的城市居住了三年。阿初回到过去走一遭才蓦然发现,她当初对秋水所描述的理想感情生活,每一帧都是在描述她与银河未曾体验的成年人式家庭生活。
阿初终于发觉自己想要照顾秋水的初衷根本没有那么复杂,只不过单纯是因为那人很像是长大后的银河,她在过去那五年里早已经习惯无微不至地照顾银河,那种熟悉的相处模式会引领她走入内心安全地带。
银河在十三岁那年经历了人生断崖式的跌落,秋水在二十八岁这年经历了至亲相继去世,阿初恰好于这个时间段出现在她们骤然晦暗的生命里。现下二十八岁的阿初早已拿不出当年哄银河时的那份耐心,她可以向往常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秋水,只是残缺的心令她无法给出一份完整且体面的爱情。
“小象,别睡了,网格员通知大家去街口做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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