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为她擦拭着枪上凝血回道:“七娘不是妳也不是我,只要会行医用药制灯明理的都是七娘。”两军交战时我带着毒药独闯敌营讨回血偿,若不是她太了解我让亲卫前来相助我也差点成了血偿的一部分,我回到营中以竹篾为架糊纸相撑放置燃松,望着初起时火苗微颤熄而未熄,俄而间纸罩轻鼓明灯始浮火映于纸,升至高处为她报信的灯感到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暖轻松。明溪一战大胜,我们让许阳这个名字随着疫病一起消散在了明溪城中。回江西祭拜那日我们说了许多话带了许多东西升起许多寄有言语的灯,她叹道:“十几年前我把它们托给药堂的人,行至如今要寄的人却愈发多了…”我道:“灯遇风疾焰烧罩落徒留残屑,人梦一场换梦过己留影足矣。”七娘演的太久连我都有些无痛无悲了,她道:“是了,我早知灯落触地之际火迸溅而出纸燃为烬,人世不过徒留残灰却还是舍不得…”我们回了明溪,将甘疗堂与医术草药也带了过去,接下去我们要斗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
6.
明溪贫滞,让人撑不住的不是尸满皆病亦不是算计明抢而是深感绝望。刚开始只是会被赠药时的“多谢贵人救命,贵人想吃何处”吓到,初驻三月后却还是被患者肉羹生血的谢礼吓吐,七娘不解战乱不过三年何以跪到如此地步,我道:“如今流民与许阳战时无一叠合,她们的乡声口音太杂了他们的行止举动也太乱了,想来明溪怕是也早己没了原乡之民,大伙许都是逃难到此的,明溪经战三年可大伙该是不止三年了。”她们想象不出一个女子能在这世上挣扎向前他们受了恩惠却只能想到寡妇授义那一步,我们想过说过,可大伙都只是背着过去在岁月里爬行经不起丝毫冲击。为使流民稳居不携疫病流世她只好说:“我的夫婿许阳与明溪原民皆是染疫而灭,我莘七娘有信心去除此疫,还大伙一份平安康健,劳请大伙留在明溪给七娘一个机会!”疫病与死亡不同,死亡是被吞掉感知而疫病是从身到心被一寸寸剜掉刮去。流民驻留我们为其诊疗,个个都呈阴血亏耗心肺热炽之相,经咳血沫飞吃食相传大成相传肺疫之病,我们将前半生所留之财用于大伙一统吃食与大寸迁移居地,开以沙参生地、百部白及、天冬茯苓之药抗核消毒又辅以少许丹参川穹护肝保脏又偶灸肺俞天突之位扎肩井太溪之穴,绑疗不休两月明溪终于康平。有人以春饼谢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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