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身边。崔翁讲究修身养性,平日只
饮茶,若非逢年过节的宴饮,称得上滴酒不沾。
故而他也不常饮酒。
只是那时别无选择,崔循实在不能就此放弃这唯一的法子,毫不犹豫应下,陪着桓翁喝了一盏又一盏。
他饮酒不上脸,神智都已经不大清醒,面上却看不出什么。
掩在袖下的手死命掐着,几乎要掐出血来,险伶伶维系着最后一份清明,以防桓翁借着“酒后吐真言”问他什么话,答得不妥。
可到最后,桓翁也没说什么。
在他快要撑不下去时叫停,那双因饮酒过多而浑浊的眼此时竟显出些锐利,片刻后,深深叹了口气:“只当结个善缘……你若当真能力挽狂澜,也好。”
崔循摇摇晃晃起身,长揖道谢。
待到由侍从搀扶着离了桓家后,吐得一塌糊涂,吓得家仆连夜请了医师过来诊治,生怕真有个三长两短。
而他只歇了一夜,此后照旧忙碌。
时过境迁,那些曾经的不易与狼狈都已经能当做笑谈,轻描淡写提起。
“桓翁是个不着调的有趣之人,却也实在难为你了。”萧窈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缓了缓,又恍然道,“难怪你不喜饮酒,每每见我饮酒,也一副不悦模样,变着法的挑剔我。”
崔循并不承认,淡淡笑道:“有吗?”
萧窈正欲掰着指头同他算一算,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声,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在崔循这里消磨许久。
红了红脸,颐指气使道:“陪我用饭。”
崔循扶她起身,道了声,“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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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约定了与班漪相见,萧窈便没如往常那般,与崔循一同入宫。
崔循一早离开时,天才蒙蒙亮。
萧窈犹有困意,并没睁眼,半梦半醒间听着他出门时似是吩咐了些什么。但兴许恐惊扰了她,声音压低,故而听得并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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