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交谈,也知殿下是心胸宽广、抱负深远之人。若是太平时期,殿下愿屈居府上,追情逐爱,耽误一两年光阴倒也无大碍。而今战事在即,边境将乱,你为储君,应当以大局为重,尽快回朝中辅佐陛下,而非滞留此处,为儿女情长所绊。”
肃王板着脸道:“且殿下与臣女性情迥异,注定是有缘无分,为着你们俩日后着想,还是就此算了吧。”
裴琏沉默了。
从前在长安,身边之人都在劝他对谢明婳好一些。
现下在北庭,身边之人都在叫他离谢明婳远一些。
包括谢明婳她自己。
难道他此番追来,真的错了?
裴琏垂着眼,迟迟不语。
肃王见他这样,心道又是个执迷不悟的,无奈地揉了揉眉骨:“罢了,午膳时辰快到了,臣便不留殿下了。”
裴琏将那密函搁回桌边,并未立刻离去,而是面朝肃王,深深一拜:“往后小婿还想与岳父大人多学一些边疆军事,望您能不吝赐教。”
肃王眉梢微动,看着眼前这道修长如竹的清俊身影,忽的想到夫人与他提起太子这一路上都在关注民生、体察民情,很有“学到老活到老”的自觉与毅力。
现下看来,果真不假。
肃王都有些羡慕永熙帝了,那人竟生了个这样敏而好学的儿子。
大抵是随了皇后家人吧,毕竟李家一向是诗书传家,李老太傅又曾是清流之首,文坛领袖,桃李满天下。
思忖两息,肃王朝面前的年轻小辈颔首:“殿下既有此心,每日申时,来书房与臣手谈一二便是。”
裴琏心下欣喜,再次躬身拜谢了一番,方从书房离开。
巳时入内,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
从书房离开时,外头的雪还在下。
裴琏看了眼天色,正打算回西苑写封书信寄去长安,便听身侧的侍卫道:“殿下,那亭中之人好似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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