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痨病,八年前送来长安时,便是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样,看在两邦交好的份上,鸿胪寺一直给他寻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材,谁知他痼疾难愈,春日里柳絮入肺,竟一命呜呼。彼时西突厥的使者们也都是亲眼瞧见了,为表悲痛,父皇还特派了孤的二舅父为使臣,随着西突厥使者一道将阿卡罗的遗体送回故土。”
裴琏冷声道:“我大渊做事坦荡光明,若想打它西突厥,直接点兵排将杀过去便是,何必做谋害质子这等下作把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肃王浅啜了口茶水,不疾不徐看向裴琏:“殿下真以为西突厥的莫铎汗王看不懂这是东突厥在煽风点火?这莫铎,瞧着是个老实的,实则是个顶顶奸猾的鼠辈。”
裴琏琢磨着肃王这话,面色微变,坐姿也越发端正,恭恭敬敬给肃王添了杯茶:“求岳父教孤。”
肃王见他闻弦歌而知雅意,且态度谦逊,倒也愿教他一二。
于是端过那茶盏,将这边境各方的势力、布局及统领的性情做派一一与他说了。
若说裴琏先前对肃王的敬重是六分,而今听罢这番分析,那份敬重已然增到八分。
与幼年在东宫跟随太傅学习兵书的情况截然不同,眼前的英武将军就如一本详实睿智的活兵书,字字珠玑,句句箴言,都叫裴琏生出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崇敬之感。
他听得专注,只恨不得将肃王脑中关于军政的一切知识经验都纳为己用。
也是这时,他忽的理解为何当年母后要将他托付给肃王夫妇。
有这样的智勇双全的“养父”与那样慈爱贤德的“养母”,只要不是那等无可救药的愚钝之辈,定能教化成才。
盛年的将军与年轻的太子坐而论道,直至壶中茶水饮尽,肃王话锋一转,看向裴琏:“以臣过往经验来看,这场仗八成是避不过。既如此,待到明年开春,雪化路通,还请殿下速速赶回长安。”
裴琏眉心皱起:“岳父大人,孤……”
“臣虽与殿下接触不多,但经过这几日相处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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