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林不过是宣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背信弃义,死有余辜,他凭何颜面见我父亲。”
“易水或许该唤陛下一声皇叔父。”
建宁帝不过一息间就依着年岁想起了宣悯太子的幼子封霄,肺腑间的郁气骤然腾升了上来,衰颓的身体让他难以坐立,只能用力抓住床沿,额上青筋暴起。
“你怎么会……”
“许是苍天有眼,让我苟命存活了下来,而我的父母兄弟皆遭屠戮。”
秋易水知道建宁帝早就将宣悯太子全家斩草除根,若非得太子党暗中死保,他难逃毒手。太和帝晚年缠绵病榻之际,思及发疯病自缢的封岭,这才许了宣悯太子的封号,准他入皇陵。
“万物相生相克,陛下旧疾难愈,危若朝露,您身边许多人都逃不开干系,当真是可悲可笑。您自以为玩弄他人于股掌之中,最后也沦落至此,膝下子息单薄。”
话语间一道寒光乍然显现,秋易水手中紧握着一把匕首,猛地扑了上去,一刀狠狠扎在了建宁帝身上,但被他拼尽全身力气躲偏了半步,侧移过一瞬。
“咻——”
宫门霍然大开,一把匕首破空而来,直直插入了秋易水拿着匕首的右肩,惊痛之间,秋易水遽而跪倒在地,滚落下了台阶,身上鲜血淋漓。
浓重的夜色里,江扶舟突然破门而入,他眉头紧锁,目光冷冽,脚步动作极快,飞身过去,当即把秋易水压制了下来。
秋易水忽然抬头,却是看向殿门外身后紧跟着而来的封衍,一瞬之间,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俯身狂笑出声,面目狰狞可怖。
“陛下,你何其可悲可恨。”
江扶舟不解其意,倏然望向了封衍,见他面色平淡如常,心陡然一空跳,继而重重沉下。
他立刻侧过看向宽大的床榻,才发现建宁帝已然昏死了过去,刺眼的伤口鲜血直流,御床上濡湿一片。
***
宫殿外,得知消息的内阁领着朝臣身着官服齐齐跪在了殿外,战战兢兢,都在等内殿的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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