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封庭在窗前久久伫立,目光放远看向遥远的天际,恍神的片刻脑中忽然冒出了今日建宁帝说的话,再联想到这些时日寻不到生母的消息,让他难以克制想起了当年的事。
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几乎伴随了他五年,他无法忘怀那一夜云辞镜在勒紧的白绫下渐渐断气的样子,午夜梦回之际,他总想起年少时一家人齐整和乐的日子。
可如今他站在悬崖边,悬心吊胆,此去进一步是平地青云,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夜色浓重,似是化不开的浓墨,长空中孤月高悬,冷风吹过封庭的衣袖,寒凉漫上脊背,不知不觉中他已站了许久。
封庭不经意的侧头看去,却发现书房内点了一盏烛火,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大跨步走向了里间,重重推开了书房合紧的门,心如擂鼓。
等看到江怀瑾在伏案看书,他的脚步倏而停顿下来,不经失声,“爹——”
江怀瑾搁下笔来,眉眼如刀锋,一板一眼地指正他,冷声道:“殿下,慎言。”
似是又回到了从前被江怀瑾训斥的日子,封庭一颗心惴惴难安,轻步走过去替他倒了一杯热茶,氤氲缭绕间,他看了好几眼江怀瑾清隽的眉目。
“先生,封衍昨日回京了……”
“眼下正是紧要的时候,殿下大动干戈,失了分寸和阵脚。”
听到此话,封庭紧紧抿唇,拿过一旁的小马扎来,坐在他身侧,“先生说得是,是我冒进了。”
昏暗的灯光下,封庭的面容打照出明暗的一侧来,江怀瑾有一刹那的惝恍,想起了前些时日江扶舟在小岛上的暗室里说过的话,再看向封庭时,他的眸光流转过几分光影。
犹豫了许久,封庭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口,“先生,今日在宫中,陛下提起了平阳郡主。”
江怀瑾的面色寡淡了些,“殿下想问什么?”
素来察言观色的封庭敏锐察觉到了江怀瑾的淡漠,他当即收了多余的心思,“没什么,不过近来想起了些旧事。前些时日是积玉的冥诞,我去镜台山上替他点了一盏长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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