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揉脚。”他在她耳边轻笑,“揉一辈子。”
……
蝉鸣撕开盛夏的清晨,民政局白墙外的广玉兰沾着露水。
安姩仰头整理盛怀安上衣第三颗纽扣,后腰忽然覆上温热掌心。
车窗上映出他揽在女孩腰际的手,安姩白旗袍上的苏绣缠枝莲随呼吸起伏。
“领口要系到顶才好看。”盛怀安指尖勾着她耳边发丝,檀木香混着龙井茶气拂过耳垂。
他今天换了件中山装,周正肩线衬得梧桐树影都在晃。
黑色红旗轿车碾过林荫道,安姩数着车窗外倒退的银杏。
第三十二片叶子擦过后视镜时,民政局鎏金门牌掠过眼角。
四名J卫早已守在雕花铁门两侧,台阶上穿藏青制服的中年人正用手帕擦汗。
“盛书记,真没想到您……”局长迎上来时皮鞋在花岗岩上打滑,后脖颈的汗洇湿领口。
盛怀安虚扶他手肘,温声截断话头:“私事叨扰,辛苦您周日加班。”
办公室冷气开得足,安姩却觉得手腕被他握过的地方发烫。
红木桌上并排放着两人证件,局长捧着户口本的手指在抖:“您二位真是……真是天作之合。”
话音未落,盛怀安突然从公事包取出条珍珠头纱。
安姩眸光微闪,“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晚从你练功服上拆的。”他眼底掠过笑意,在局长骤然瞪大的注视中替她别好碎发,“拍照时该有的仪式感。”
安姩摸着发间温润的南洋珠,忽然想起昨夜他批阅档时状似无意地问:“明朝婚服讲究‘以珠易岁’,二十颗够么?”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她听见身侧传来极轻的呢喃:“三十八载清辉,终照海棠初绽。”
钢印压上结婚证的声音很特别,像是春雪落在天鹅颈项。
“恭祝盛书记、盛夫人新婚志喜,愿琴瑟和鸣永相谐,芝兰同茂共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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