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习以为常的夜间侍奉今夜却同往日不同

“这次的大人，有什么吩咐？”趁恩客未至，菊轻轻叹出一口气，问身侧的随侍。

那随侍是“秃”的身份，双手捧着条长足有丈许的红绸：“大人要求您蒙上双眼。”

“……”菊轻轻阖眼，由着侍从从后绕上红绸，蒙住双眼。他乖顺地坐于床沿，指尖轻轻拽松身上仅有的那件红衫——那是他今夜的“裹身布”，然后静静等着踏进来的人。

马靴叩击木质地板的声响，混着外间雪花被碾碎的脆响，咚、咚，一下一下砸在菊的心上。

“晚、晚上好……”菊喉结滚动，声音发颤。

按规矩，熟客来时有秃在门口迎候，先做一轮接待。可今夜静得瘆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菊攥紧掌心，指尖泛白——他忽然慌了，竟不知该不该主动开口。

腕间忽然一热，有人攥住他的手。“大人……您？”他刚要问。

“噤声！”威严的嗓音劈头砸下，菊整个人忽然软成一滩水。

“您、您是王耀大人……？！”红绸下的眼睁得极大，满是不敢置信，连指尖都在发抖。

“倒是长进了，这么些年，还能一听就认出我。”王耀尾音微扬，像是被取悦了，声音里带着点藏不住的轻快。

菊鼻尖发酸，险些掉下泪来——他多想扑进王耀怀里，可最终只敢用最冷静的声音说：“因为这么多年，妾身一直在等您。”

“一直在等？”王耀声音忽然冷下来，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那倒没耽误你替国赚钱，本田菊。”他本不想说这么尖锐的话，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刺了出去。

菊指尖在膝头蜷成小小的拳，指节泛着青白，脸上仍维持着温顺的笑，声音却像被雪夜冻裂的丝弦：“若妾身不接客，王耀大人今夜又怎能踏雪而来？”话音未落，下颌忽然被冰凉的指节钳住——红绸下渗出潮热的泪，他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还是对方指腹沾的雪水。

“几百年不见，小菊倒学会伶牙俐齿了。”指腹摩挲过他的檀口，“不知道口舌功夫，是不是也一样好。”

“来，‘基本清洁’两次——把这只手弄干净。”王耀面无表情，目光扫过床头那面写满中文的“服务项目”墙，眉峰微微一挑。

所谓“清洁”，不过是“koujiao”的遮羞布。可王耀没让他碰别的，只拉下手套，递过去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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