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下那张摊开的羊皮纸上。他握着一支黑色的羽毛笔,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细微而规律的沙沙声。他故意将她晾在一边,用这种冰冷的沉默来施加压力,让她在那漫长的等待中自行发酵恐惧与不安。这是一种无声的、属于上位者的精神凌迟,他乐此不疲。而卡希亚,在最初的错愕后,心底冷笑一声。这比她想象中任何一种发泄方式都要低级,也更令人生厌。她索性也懒得开口,百无聊赖地开始这间属于她兄长的领地里走来走去。她的手指拂过冰冷的剑柄,划过书架上那些厚重书籍的书脊,接着还走到他的书桌旁,俯身摆弄起桌面上那些代表着不同军团的棋子。她故意加重脚步,让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毫无节奏的哒哒声,像一首挑衅的小调,在空旷的房间里反复回荡,搅乱着他刻意营造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更长。卡修斯才慢悠悠地开了口。“你昨晚去哪了?”“不关你的事。”卡希亚的回答同样冷漠。“不关我的事?”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轻的笑意。他头都没抬,那沙沙的书写声也未曾停顿,“卡希亚,”他声音低沉下去,“你昨天亲手促成的好事,今天就忘了?从父亲点头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是这个王国未来的王后。”“以后,”卡修斯平静地宣布,“不准去伎院了。”那平静的语气下翻滚着最赤裸的威胁,“你若是还敢去,我就将那座楼夷为平地。”“你睡了谁,”他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我就把谁吊死在钟楼上。”“你睡了几个……”他顿了顿,刻意制造的停顿化作冰冷的绳索缠绕上她的脖颈,声音放得更慢更清晰。“我就吊死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