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离开的防风城。
早在他伤口基本处理好,不会再有危险时,顾然便匆匆回了蜀地,去见暌违一年多的父母。
顾易这样回去必定挨骂,加上伤重不能奔波,只能继续休养,等可以行动了,才踏上了回程的路。
这一路自然都是兰危陪着他。
未免颠簸,加上不赶时间,兰危替他备了一辆马车,打算一路上走官道慢慢回家。
“放他走后,我从未再命人追杀过他。”
马车之中,顾易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依旧是钟渝死前的模样。
他除了昏迷,这段时间总是睡不着,现在在马车之中,依旧难以合眼。
那此后发生的一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怎就会到如此地步呢?
“我那时叫他发誓,永不报复,我也承诺永不追究,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错。我一直以为,他离开之后,会回到老家,过很平淡安宁的生活。”
兰危抱住他:“就算给他这个机会,他也不会做真的这样选择。”
他让顾易更舒适的靠在自己身上:“所以,不是你的错。”
顾易摇头:“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认输。”
“没有人会想输,可是……他做错的事情太多。”
顾易闭上眼睛。
这次之前,他想起钟渝,脑海中始终都是他从前刚上山时的模样。
这次之后,他想起他,便是死时的惨状。
他直到死后,目光也是瞪着顾然的。
其实当时顾然有机会向他传信,她潜伏在钟渝身边一年多,不仅为了谢往归,更多是因为知道钟渝想要对弟弟不利,所以想留在他身边探听消息,好让顾易免于暗算。
不过,到最后一刻,她的蝴蝶也没飞去传信,告诉顾易她做出了怎样的提示。
人非草木,顾易能理解她的心情,
这时的钟渝,并不比当初向他哭求时成熟多少,依旧是很孩子气的少年。
顾易还记得,那时想替他阖上眼睛,却阖不上,只能从他衣角撕下一片布,盖在他的脸上。
他的小师弟,直到这时,才有几分刚上山时的模样。
刚上山那个时候,他经常带他砍竹子练臂力,带他瀑布下练功,教他剑招,少年天真淳朴,捉鱼特别拿手。
要不是那场洪灾,他一定还在老家生活。
记忆里原本早已模糊的轮廓,如今却越来越清晰,可不管多鲜明灵动,最后又都会变为死前那张狰狞可怖的脸。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你养伤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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