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空阴沉暗淡,细密的小雨簌簌而下,像针一向扎进衣服,又扎破皮肉,带出深色的洇痕。
魏明撑着一根拐杖,身着漆黑的西服,他从未穿着这般正式,衣领的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站在一处墓园里,形单影只。
今天是隋年下葬的日子,墓地也早就选好了,是他们出狱后一起看的那块儿。
瞧,
隋年果然是在戏弄自己。
魏明想到这里,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身边传来脚步声,头顶的细雨被黑色的大伞遮蔽,男人的声音低沉道:
“当年他几次想要偷偷回国来看你,是我派人把他拦住了,还没收了他的护照,杜绝他回国的一切可能性。”
魏明没有搭理旁边的人,只用目光一寸寸描摹着这块儿写着隋年的字和年岁的石碑,一笔一划,仿佛看不厌似的。
也许男人也不需要魏明的回复,隋无道沉默片刻后,终于说出一句令了解他的人足以吃惊的话:“我在想......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魏明无声笑了笑,眼底却空洞死寂,瞳孔处那抹黑比黑色的伞还要深,他退出黑伞的遮蔽,主动走到细雨下,和石碑共淋风雨,冷冷道:“也许你就不该让他回来。”
这句话,与其是说给隋无道听,不如说是魏明说给自己的。
明明他坚定一点就好,早就在十一年前做了决定的不是么?
从监狱里出来后,他和隋年形同陌路,再无干系,自己只用远远的看着那人就好,为什么还要和对方再扯上关系!
如果没有和自己在一起,隋年是不是就不会有事?
如果......
所有的如果再大脑略过,最后化为寒风习习的监狱门口,身穿白色高定礼服,墨发飞扬的青年,面带微笑,遥遥注视着自己。
魏明冥冥之中有直觉,或者,一切又早已注定。
魏明一夕之间仿佛从有人饲养的孤狼,一夕之间化为了无主的野兽,他紧紧闭上双目复又睁开,眼底酝酿着幽深的漩涡,一字一句道:“但欠债不还的人,不止一个。”
说罢,男人用最温柔的力气擦拭石碑上的落雨,最后转身离去。
“事情的始末我已经将调查结果交给警察了,也和路寒舟达成了共识,你不要冲动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
魏明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头也不回道:“我还有什么......是无可挽回的。”
隋无道哑口无言。
亲人?
魏明如今孤家寡人。
爱人?
隋年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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