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肖极了沃桑的面孔在都煦眼前骤然放大,心脏便不由自主地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恐惧之外,一种荒谬的、不合时宜的悸动,伴随着脸颊的guntang,悄然滋生——为这近在咫尺的、非人的美丽。陈弦月漠然地、仔细地端详着都煦的脸,无情的视线一寸寸扫过她的眉眼、鼻梁、嘴唇。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忽然,她像是确认了什么,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低声困惑而失望地自语:“不像。一点也不像。”说罢松开了手,那股无形的束缚也随之消失。都煦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陈弦月已经重新坐回了床边,姿态慵懒地斜倚着。她随意再动了几下手指,都煦身后的椅子就无声地滑过来,正好停在她腿弯处。都煦跌坐下去,椅子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转动,让她不得不正面朝向弦月。然后弦月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更像贵妃醉卧,只是周身弥漫的并非酒香,而是冰冷的怨气。“你认识我么?”她审视地看着都煦,懒洋洋地问。都煦下意识地想点头,但脑海里闪过一瞬沃桑的脸,闪过那些混乱的过往和警告。她硬生生止住了动作,用力地摇了摇头。弦月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是否真实,嘴角那抹诡异的笑意反而加深了些许,“不认识也好。”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那你为什么,要租到这鬼地方来?”说着视线扫过这简陋逼仄的房间,很是居高临下,“这地方,很久没有新气味了。都是些陈年的腐朽。”都煦喉咙发紧,声音干涩:“离…离学校近。方便。”她不敢多说一个字。“学校…”听到这个词,陈弦月那双空洞的眼里,立刻爆发出一种刻骨的怨情。她猛地抬手,狠狠拍在身下的床板上。“砰——!”生锈的铁架床脚发出一阵刺耳欲裂的刮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震得都煦耳膜生疼,心脏也跟着那噪音缩紧了。“李文溪!”弦月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认识那个学校的李文溪?她还在学校?”都煦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点头:“是…她是我的数学老师…但她…”她喘了口气,鼓起勇气补充道,“但她是个败类!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我最近才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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