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命我们调查城里男子失踪一案,我们大可去问询大理寺,派人在汴京与京郊里里外外搜查一遍,何至于此啊?”
邵夫子习惯性地摸了两把自己的胡须,发现须尾因要登台被剪后,也是不忿,拍桌道:“要说登台演出这主意不还是咱们方大掌门出的吗?你们爱演不演,老夫一把年纪了还要配合你们演戏,造孽啊!”
方宁瞬间没了气焰,颓败得缩起脖子,哄道:“好师叔,莫恼莫恼。我也是趁夜搜遍了汴京里里外外,就是找不到那掳走男子的女夜叉,才出此下策的。大理寺之前审理此案的同僚与我说,那夜叉最爱美男,且一来便会掳走三个,再放回之前掳走的三个,我这不也主动献身了吗。”
沈昱听着门前老鸨前来招呼即将上台的
声音,最后挣扎着问:“你确定那些放回的男子,就没有一个说出女夜叉的所在地?”
方宁摇头,斩钉截铁道:“没有。我追问吧,他们干脆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我一日内问哭了十几个男人,实在于心不忍。”
沈昱讪笑两声,无语道:“那你就能忍心让我与你年迈的师叔登台卖弄?”
方宁一把将沈昱推进戏台幕后,全无耐心道:“废什么话,有本事你去找陛下顶了你的位置。他也挺俊,奈何咱们投胎没投好,选了给别人当牛做马的赛道,就得认命。”
语罢,只听一楼大堂内老鸨一声尖锐的“时辰到”,三层戏台的帷幕轰然坠地。
“叮——!”龟兹乐师猛拨箜篌弦,方宁破锣般的嗓子劈开喧闹,“天市垣里星斗移啊——”尾音如脱缰野马蹿上房梁,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乱颤,将身旁正待演出的沈昱与邵夫子吓个半死。
“也没人与老夫说起过,方大掌门的曲喉如此出彩啊。这音调,七拐八拐,和谐得就像那个塞北粗汉做上了针织女工。”邵夫子很不给方宁面子得当众捂起了耳朵。
沈昱从没听方宁唱过歌,自小没撞见过方宁的弱点,如今瞧来,确实人无完人。
堂下的老鸨见原本还因方宁三人容色秀美而躁动的宾客瞬间静若鹌鹑,直跺脚,“哎哟我的活祖宗!这让我以后的生意怎么做啊。”
话音未落,该到了沈昱起舞的部分,只见他同手同脚挪到台前,左手执扇,东南西北各指一通,边跳边唱道:“太、太微垣中谏言多——”
“师兄跳大梁呢?走错戏台了吧。”一旁休整的方宁颇有自信得看着恨不能将脸埋在袖里的邵夫子道,“师叔,你且说说,我与师兄谁更胜一筹?”
沈昱陡然破音,镶金玉带钩“啪”地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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