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冷彻四肢百骸,茫然地想:‘江沅声’已身败名裂,又何德何能,再配得上玷污您的姓氏。
病床上的人再发不出声来,干瘪的颈向左拧动,僵硬转动眼球,望向一旁的祝文,唇缓缓开合:
小文,将那样东西……交给他。
“是。”祝文麻木地一点头,转身,从柜屉里取出只檀木盒,弓腰递给江沅声。
盒盖向上滑开,其中俨然存着支传世的画笔,雕琢温雅古典,上镌繁体的“沈”字。
不。
江沅声悚然一惊,被那字灼到,眸眶通红,强忍浑身钝痛与战栗,决绝道:“不行,老师,我不要。”
不该要,不能要,他生了场重病,手已残废,天赋彻底泯灭,哪里配得上要这支笔?
他跪不稳,再难忍受,几乎要纵声大哭,却哽得无法泄出声,沉甸甸地垂下头,双手嵌在惨色的床沿。
见状,沈秉文蹙眉更深。那张苍老的脸皱起褶,焦躁悲郁难以分辨,似乎想说什么,终是半点也不能动作了。
最后很快,心电图嘀地长鸣,老人的双眼环视四面,缓缓合上。周遭死寂,唯留叹息一声。
死寂破开裂缝,轰地,医护从外迅速冲进,身边有谁嚎啕大哭,膝盖咚地跪到地上。
混乱里,有谁拽住江沅声的双手,拖到靠墙的一旁,江沅声昏沉沉地任由摆弄,抬头,衣领被攥得变形。
耳中渗入模糊的嘶吼,直到视觉晕染出一点亮光。
“……为什么不要!?”梁印星的脸逼近,放大了愤怒,“江沅声,你恩将仇报!你忍心拒绝一位将死之人,为什么不肯说半句谎?”
江沅声怔怔地,像是在质问下无从辩解,又像是无动于衷。
眼看矛盾激化,有旁人赶来劝解。祝文挤开人群,伸手试图将梁印星拉开,焦急劝阻:
“别这样,阿星,你冷静点。小江生病了,他不是故意的,你别凶他……”
可梁印星悲愤难平,不顾一切地揪扯着他,歇斯底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