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搭着一条干毛巾乖乖地等她帮自己洗头,秋水会闭着眼在花洒下面张开双臂等待她擦洗身体。
每天傍晚阿初会准备一桶温水给秋水泡脚,每次泡脚之前她会给秋水手里塞一只黄色小鸭子玩偶,她将秋水的鞋子刷得像冬雪一样洁白,偶尔她也会给秋水穿白衬衫系领带,银南秋二十几年前经常动不动就给银河这样打扮一番,银河与她同居那段时间依旧很钟爱穿白衬衫。
她是小象,动物园里的小灰象,小灰象失去在丛林生活的能力,一辈子都得依赖她的饲养员。
她是银河,年幼时得到万千宠爱,年少时跌落山崖的银河,她已经失去一切,如今只能放下所有的骄矜只依赖阿初一人。
第40章
漫长的三年疫情管控终于划下句点,世界好像生了一场大病,秋水帮附近阿婆紧急维修了一趟水管回来便发起高烧。青城市面售卖的退烧药作用微乎其微,秋水病急乱投医服下两片本地生产的止痛片,隔一会出了一身汗,体温降到三十七度三,身体舒适了不少。
秋水几次三番催促阿初到酒店开房间住一段时间,阿初说什么也不肯,她不想在秋水身体最脆弱的时刻缺席,毕竟秋水已经被她照顾得丧失了一大半自理能力,她怕秋水生病时一个人在家熬不过去。
阿初在刀片嗓阶段去药店给秋水买来一盒阿莫西林,秋水告诉阿初她大部分抗生素都过敏,阿初又去淘来两种中药成分的消炎片。秋水生病的那段时间从早到晚都躺在房间,阿初见她蜷着身体像块破布般虚弱不堪地躺在那里,内心不知为何会升腾起一股泛着腥甜气息的兴奋。
阿初一边四下张罗给秋水寻医问药,一边希望她的病慢点好,阿初一边帮秋水记录体温、擦身按摩,一边又痴迷于观察她被病痛折磨支离破碎的样子,她在床上弓着脊背无力地咳嗽,她哮喘发作时像缺氧的鱼般大口地喘气,她服药之后汗涔涔的额头,她清早醒来时毫无血色的苍白嘴唇,她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的迷茫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