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远鼻尖一酸,垂头捂着眼,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是愧疚还是什么。
尹天瑶在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做出牺牲时,大抵不会想到日后自己会被两个孩子生生磋磨死,而她临死连丈夫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老爷,妾知道您重视于氏,可是前不久大小姐和尚书府定亲,把两千两的银子花出去了一千两,剩下的五百两可是我们阖府吃用保底的钱,再有五百两是存着给大小姐办喜事的。”
秦姨娘拿出账册给周青远看,她这回真不是挤兑尹天瑶,而是账上确实没钱。
他们日后还得靠着尚书府这门亲事得到聘礼,回头好给大少爷觅亲事。
如今的周家,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哪里有多余的钱。
周青远没好气地把账册拿过来:“不过是略把丧事办得体面一点,难道就连两百两都拿不出?”
他不信。
秦姨娘有些无语,如今何止是两百两?府里就连二十两都拿不出。
丧事怎么办不是办,草草置办一副棺材把尸身入殓埋了也是办。
周青远何尝不知?但是想到发妻死得凄惨,加上自己不闻不问心里生出的愧疚,把人草草埋了,他哪能同意。
“老爷好好想想吧。”秦姨娘叹了口气,没再扰他,福身退了出去。
很快,周青远便知道,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尹天瑶办丧的钱还没着落,他在翰林院就受到排挤,升迁无望,官途的艰难可谓是一眼望到头。
本来他和同僚的关系还过得去,经过送年礼一事,再有后来的休夫事件,周青远想要软饭硬吃的嘴脸表现地淋漓尽致,翰林院的同僚便渐渐对他敬而远之了。
这日周青远散值回府,脸色阴沉地下了马车,管家就迎上来把人请进府。
看管家面色着急,周青远捏了捏眉心:“怎么了?”
“回老爷话,于姨娘病死后,老夫人那日晕倒就着了风寒,病情反反复复竟加重了,请了大夫来看,说是要每日以党参、当归等药入药吃上一个月也许能好。”
管家话里没提钱字,却处处要用到钱。
为了照顾周青远的自尊心,管家可谓煞费苦心。
“那就拿……”周青远话说到一半,想到账目上根本拿不出钱,脸就冷了下来。
府上本来有两千两的银子,但是为了攀上尚书府,钱花出去了一半,如今剩下的钱,是为了之后周梦欣出嫁的使用。
周府接下来的一两年都难以存下钱,那五百两,就是周家最后的脸面。
到底是日后的脸面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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