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很粗心,袁新燕趴在角落里哼哼唧唧,看守便当她仍痛着,也懒得去细看。
他们没有在嘉月峰呆很久便转移到了船上,一路沿着澄衣江顺流而下。
药粉起了作用,袁新燕的烧退了,也不再痛了。上船时换了个看守,袁新燕才有了唱歌的心情和空隙。然而那看守他们的姑娘死了,他们辗转抵达这个小黑屋,每天只能获得半个时辰左右的放风时间。
门开了,袁不平连忙牵着妹妹走出去。
小黑屋外头是个简陋的院子,角落养着两只老鸡,那是袁新燕最喜欢的地方。她直奔鸡笼,蹲下跟老鸡小声说话。院子里堆放了一些木条,一棵歪脖子树斜斜地把两三根粗大枝条伸出墙外。
这一日很不寻常,平时会跟他们一块儿呆在院中的看守听见外头的吵嚷之声,恶声恶气威胁他们不得乱动之后,跑到外头看热闹去了。
一只喜鹊落在歪脖子树的枝头,叽叽喳喳,蹦蹦跳跳。
袁不平的心疯狂跳起来。他爬到树下堆放的木条上,颤巍巍地伏低身体。看守没有回来,吵嚷之声仍在似是争执什么碗不碗的事儿,偶尔听见一两句“樱桃煎”。
没人注意到他。除了转过头来的袁新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