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都在抖:“我们记下来,将来给他报仇。”
“报仇?我这就拿枪去毙了他们。”嬴洛一听这话,激动起来,就要跳下床去取枪。
成舒不肯松手:“你毙了他们,自己怎么办?我们记下来,日后讲出去,讲得越多,声音越大,他们就越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
不等嬴洛答话,他走到灶房去,端出一个香喷喷的大蒸笼,蒸笼中间稳稳坐着几个白嫩的小胖子,外面围了一圈大花捲。
青年搬来一张小茶几,放在炕头,又把蒸笼放上,拿筷子夹起一隻小胖子,说:“阿洛,你尝尝,广东的叉烧包,不过……现在应该叫腊肉包。”
夕阳下,暖暖的炕头上,这一蒸笼的白麵又细又软,比一笼黄金还要稀罕。
嬴洛肚子饿得咕咕叫,但还是説:“老成,你把蒸笼放到桌子上,供应一下。”
“供应?凉了可就不好吃了。”青年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
“平时就算了,年夜饭,还是要先让父母祖宗吃。”她解释道:“我们农村人规矩多。”
青年眯着眼睛笑了,走到桌子前,弯下腰,双手合十:“爸爸,那请你也吃。”
几分鐘后,他们取下蒸笼,正式开餐。
嬴洛抓起小包子,咬了一口,腊肉的汤汁流进嘴里,她想起来给她送腊肉,给她送糖,从小把他当亲孙女的舅爷,又掉下眼泪。
成舒做麵食的手艺很好,她饿极了,一整个蒸笼的葱油花捲儿,吃了四分之三,直到吃得再也塞不下,才躺在炕上打饱嗝。
“老成,舅爷舅奶奶,真的死了。”金乌坠地,夕阳沉入莽莽苍苍的秦岭之中,林场离村子很远,他们却似乎能听见噼噼啪啪的爆竹声。
油灯亮得很费劲,她累得不行,想早睡,青年却恳请她再等一下,自己跑到东屋去,不一会儿,他抱着一块儿软软薄薄的花布出来。
嬴洛认出来,这是她娘留下来,说要给她做花裙子的布。
布抖落开,已经不是布的样子,而是一条衬衣领,收腰,大摆的花裙子。裙子是长袖,袖口有两个扣子,胸前挂了两个口袋,下摆又宽又大,还打褶,腰间做了精緻的腰带鼻,还有一条白布做的,两角裁剪成箭头形的腰带。
她的睏意一扫而空。
“这是……”
“阿洛,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给你是否合适,但我想着,既然做出来了,也该先让你试试。”青年说:“裙子是套头的……可能有点宽松,实在没有拉链可用。”
她流着泪接过裙子,脱掉棉袄,套头穿进去。寒冬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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