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凝視那點熠熠輝芒,心想他說此間事了,卻不知何時方得了?謝雲流並非妄語,他這些時日忙前忙後的事真要辦完了。不僅是人屠一案,還有與李重茂的。當日李重茂尋來,他還未及反應,蘇魚里便先笑道:「讓我好等。」這話倒像是早知他要來。謝雲流眉間微顰,可顧及場面,也不好說些重話,只坐在那看錦衣少年步入廳內,笑吟吟往他二人一拱手:「多日未見二位兄長,教重茂好生想念。」「溫王殿下這話說的,好似我們成心冷落你一般,」蘇魚里作佯怒貌,在他肩上拍了一掌:「堂堂七尺男兒,學些怨婦閨言,罰你給兄長們備些下酒菜來。」「既要叨擾蘇兄,自然是備妥了才來,」李重茂順他推搡落了座,喚外頭僕役提進食盒,往謝雲流招呼道:「師兄近日若得空,不若與蘇兄到我府上一聚,重茂偶得青鋒一柄,正想請兄長們掌眼。」他們倆這一套行雲流水,排佈熟練,謝雲流已明白怕是蘇魚里特地喊了李重茂來。他尚有求於蘇魚里,不便發作,只擱了杯盞,淡聲道:「蘇兄,重茂,我忽想起還有事未辦,今日貪杯已耽擱了時辰,恕謝某先行一步。」李重茂一來,他就喊走,能一路幹到鏢頭,蘇魚里自是粗中有細心底通透,猜想事情恐非先前李重茂向他所言的「師兄近日怕是與我有所誤會,已避而不見數月,蘇兄可否助我闡清」,是以也不攔人,爽快道:「成,正事要緊,來日方長,你我何愁再無共飲之日。」謝雲流再不多言,往他倆一揖便離了鏢局。有了這回教訓,他時隔數日再上門拜訪時便未捎信,蘇魚里見他黑燈瞎火時方來,心知這是提防自己報信,並無惱怒,倒是懊惱和困惑居了上風,不由問道:「謝兄弟,你和重茂——」「蘇兄,想來你是好心勸解,謝某無意怪你。」謝雲流當下雖有些微著惱,可很快想透蘇魚里不過是不願見好友間漸行漸遠:「我與重茂之事,隻言片語難以說清,不提也罷;只有一件要緊事迫在眉睫,說來慚愧,謝某前日拜訪,是想請蘇兄幫我則事。」蘇魚里見他坦蕩,心知他二人齟齬確非自個能插手,於是頷首道:「你且說來,我能幫便幫。」托他的福,追查醉蛛之事尚算順遂。衙門裡在年節後本就接連得了良民慘死家中的消息,起初官府只當是外鄉劫匪入室殺人盜財,可屍身死狀實在淒慘可怖——渾身佈滿蟲嚙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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