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離析,還伴隨了聲宛轉輕喘:「嗯——」「噓,」謝雲流假意斥他,眸底卻淨是縱容:「忘生,要給別人聽見,師兄可就不讓你舒坦了——」隱秘的魚水之歡將兩人浸透了汗,方才的澡是白沖了,沾滿濁液的衣物也白換了。謝雲流偷摸著借星漢微光收拾殘局,李忘生慵懶地倚在榻上,見他師兄半點沒有了方才的氣定神閒,不由莞爾:「師兄,衣服不夠了,明日怎麼辦?」「這還不簡單,明天給你買一身就是。」好不容易拿翻窗出去打的井水給師弟擦淨了身子,謝雲流瞧他彎著眼笑看自己,頓覺身上那點疲累一掃而空:「你要什麼樣的都行。」李忘生仍在笑,眼瞳燦若繁星群列,好似盛滿了漫夜天河。他附在重新擁上自己的謝雲流耳畔低語,又用期盼的眼神看他。見師兄拿指尖拂梳他鴉黑鬢髮,面帶無奈應下,這才安分地瞇上眼,沉沉地睡了過去。謝雲流去得沒他多次,體力猶存,一時倒還清醒。他低下頭,目光凝在熟睡的李忘生面上,憶起方才這人頗有些被嬌縱壞了的請求,不自覺微笑起來。「師兄,來年新歲,給忘生做件新衣可好?」說完,似是憶起了什麼,又接著叨絮:「都說除舊佈新,所以師兄後年也得做一件,再後一年也做……歲歲年年都做新的。」仗著自己擅長手工活便這般使喚,他從前怎地不知李忘生是如此貪心不足之人?——可他似也沒有立場責備他。過去少的,未及給的,早已不計其數,但願天可憐見,這回能予他多些補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