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我把关jiejie请来了,她一定高兴呢。”风荷原是有些犹豫的,但她想到江jiejie送过自己礼物,不好意思推脱,就答应了他。江敬之的笑愈发灿烂,兴高采烈道:“那我今日先走啦,关jiejie,下回见!”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江家又差了个小厮送来请帖。是一封描金海棠的花笺,放在五寸见方的木匣中。上面放了一簇浅绯色的绒花海棠,风荷听说是绒花做的,惊喜地捧在手上,用指尖小心翼翼地点。那小厮笑着将花笺取出,将那句诗念与她:“荼蘼花事了,掌中见晚春。”“你家少爷好精巧的心思。”风荷笑意融融,想起江敬之走时雀跃地唤她jiejie……她的笑忽地凝滞了一瞬,脑海中浮现另一声“jiejie”,是一声清柔的,低软的,委屈的。想他做什么?风荷别扭得厉害,他既然不来找我了,我还想他做什么?在闷热寂寥的夏日午后,女郎绞着柔纱的帕子,心中渐生委屈——我帮了你这样多,可是你却说走便走了,除了你的名字,旁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想着想着,外头西极的天空叫晚霞染成了胭脂醉,一半蛋青,一半绯色。与挽夏回到家中时,陈阿嬷用井水湃了新鲜的瓜果,风荷觉得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小块。晚膳后,三个姑娘坐在廊下的小杌子上一块乘凉,外头的大槐树上新蝉聒噪得厉害。墙外三两行人,低语不断,风荷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叫这蝉叫得这样大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于是烟灰色的眸中渐渐酝酿出一场春雨。“女郎你怎么了?”挽夏最先发现了她微红的眼眶,惊呼道。挽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问,只搂着她的肩,让她把脸靠在自己的怀里。她眸中包着一汪泪,含糊不清地哼出几个字,谁都没有听清。—今夏的第一场雨下了整整一夜,屋檐之上溅起的水雾时高时低,忽稠忽稀。骤雨沿着屋檐淅淅沥沥地落下,流聚在青石板的缝隙间,像奔腾的、细小的河流。夜里,挽月到风荷的屋里给她添了一层薄毯,看见床榻上铺的小团花纹的衾被,问道:“女郎何时把原先铺的那床被子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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