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脚来,往胸腔里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红红大大如猪心一样的东西,便又吓得一缩头,站在帐子边缘也不敢往里走,搓了搓手,又转开了眼神,粘着权仲白直看——她恐怕看到别处,自己也要吓得夺门而出——一边尽力镇定地道,“我想跑来着,就是冻得僵了,跑不动。”权仲白终于被她逗得噗嗤一声,解颐一笑。这一笑好似春风拂面,顿时就笑出了一个温和而跳脱的他,若说他原本是一副险峻的水墨山水,于风流之外,尚有无数激流在水面下湍急,而这一笑,却是把漠北笑成了江南的鸟语花香。似乎有一个更年轻、更不经世事、不食人间烟火,也更快乐一些的他,正透过眼前这略带冷淡、心事重重的年轻医者的眼睛在笑,即使善桐见惯场面,也不禁为这一笑所倾倒,一时间张口结舌,竟是讷讷而不能语。权仲白笑意未收,一边已经说,“小姑娘,你虽然也许及不上你族姐的玲珑剔透,看着很有些傻大胆的样子,但我倒是更喜欢你的性子。”这说的是杨棋吧……以自己的进退言谈,虽然不说处处无可挑剔,但一个得体大方、干练老成的考语,善桐以为还是逃不掉的,没想到落在权仲白眼中,尚且还要输杨棋一段。善桐一下就想到了离村前听到的风言风语——据说小四房的大太太年前派人回来上族谱的时候,是把他们那一房唯一的男丁,带同他双生jiejie一道,都写进了自己名下……如此一来,小四房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