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乱。”善桐听得很有几分目瞪口呆,这才明白祖母把大堂兄打发到安徽,到底是什么用意。如今才是正月,就算那边粮食也还能支撑,可想来到了今年秋前,战事要还没有结果,恐怕西北就真的要乱了……她一下有些害怕起来,却不敢在祖母眼前露出,只是究竟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忧心忡忡地靠在祖母身边,一时间想到自己西行时随处可见的流民,还有路边插着草标卖身的少年少女,只觉得饥饿的阴影,一下就笼罩在了自己头顶,连晴朗的天色,都黑了半边。老太太又哪里察觉不到?她半是好笑,半是心疼地呵斥了善桐一句,“傻孩子,饿死谁都饿不死你!你怕什么,家里几千石粮食放着,这么十多口人,吃上五六年总是有的!”善桐却一点都没有被这虚假的安慰骗倒,“话是这么说,可咱们家还有佃农呢,您老就眼看着他们饿死?到了那一步,还有族人们……这几千石的粮食,能有一半分给咱们自己,都是好的啦。”老太太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心底却不是不喜悦的:孩子真是聪明,所喜立心又正,并不像那一等刻薄寡恩之辈,一旦遇事,只为自己衡量,并不顾身边骥尾。当家主母,要的就是这一份担当。她就故意板起脸来,“到了那一步,不是还有族库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