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陆绯卿的消息,然而,他自己心头有鬼,实不愿意看见陆绯卿。只有眼前,这个抱着祖母的尸身,陷于悲痛之中的男子,距离自己那么近,仿佛触手可及。一直以来,风染都清楚,贺月喜欢自己,从最开始的带着几分亵玩之意,到后来渐渐接近自己对陆绯卿的那种纯净平等的喜欢,风染甚至还能感觉到贺月对自己的喜欢越来越甚,纵然他们之间,隔着君臣大防,隔着人伦天理,隔着无法释怀的怨恨和抗拒,可是贺月的喜欢,依旧藐视掉一切的世俗礼法,人事世故,慢慢渗透浸润进风染孤寂的心房里,给予了风染点滴温暖之意。那一刻,风染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房,为眼前这个男子的哀伤和软弱而痛楚。风染想,当他身死之后,他曾为之心痛过的男子,会不会为他掉一滴泪?杂念纷踏而至,只在风染的头脑里极快地闪过,风染很快收束起自己的情绪,说道:“陛下,请节哀。”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又道:“死者已矣,来者可追。”后面这一句话,包含着无穷意味。耀乾帝夺取了皇宫,他手上不可能只有一个太皇太后,他们要怎么保全太后?皇后?太子等等?是任由耀乾帝杀戮,保住江山?还是先答应合国,保住亲人,然后再缓图后谋?贺月慢慢抬起头来,一双眼仍然红着,跟风染四目交投在一起。良久,贺月抱着太皇太后站起身来,把尸转身交给内侍,又深深看了风染一眼,向隆安门前的拱桥走去。一旦走过拱桥,就在门楼上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了,不少大臣疑惑地叫道:“陛下!?”风染也站起身,紧跟在贺月身后,只落下半肩的距离。不等贺月走上拱桥,门楼上又推上来两人,大臣一看,更是激愤万分:竟然是皇后娘娘。怀里抱着一个婴孩,不用问也知道,那是太子殿下!旁边有个女侍搀扶着皇后。在场之人虽然全是男子,但大家都还是有点常识的,知道妇人坐月子,有吹不得风,受不得寒,走不得路,使不得力等等诸多禁忌,违了这些禁忌,到年老了,便会出现各种月家病的病症。皇后娘娘才刚生产完五天,正在月子之中,竟然被耀乾帝抓到隆安门的门楼上来吹风受寒,还走了这么远的路!这样对待一个月子中的妇人,耀乾帝好歹也是皇帝,干的事却不是人干得出来的!大约是接受了朱耀和太皇太后两次教训,毛皇后只被封了哑xue,但不许靠近城垛,被嘉国兵卒簇拥着站在门楼上,容色惨淡地,远远地看着贺月。耀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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