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不过是读个书而已,科举未禁身残之人,我朝唯才是用,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安栖逸心里对她的身世曲折有些讶异,听她的语气,竟听不出是混迹市井的穷苦百姓,又听她开导,便深吸了口气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待出谷后,我便奋发向上,努力考取功名。」那人语露讚赏之意:「这才是我的好逸郎。」安栖逸听她唤得亲暱,脸上一红,只当她是调笑,便未反驳,两人吃得差不多了,那人便俐落地收十,安栖逸忙道:「我来帮忙。」那人并未拦阻,反道:「也好。」便任由安栖逸慢慢摸索着将碗盘筷匙叠起,又带他走到灶房,告诉他洗碗的位置。清洗时,安栖逸手滑打破一个碟子,不免又有些自怨自艾,但他怕那人再教训他,便未表露伤怀之意,那人却又道:「不过是一个碟子罢了。」安栖逸被她一点,有些豁然开朗,便跟着道:「是,不过是一个碟子罢了。」待两人梳洗完毕,那人将安栖逸扶上硬梆梆的床榻,也跟着坐在他身边,他不自在道:「我睡地上吧。」那人道:「这几日我们都是睡在一起的,猎户也没有多馀的被褥。」安栖逸又是面红耳赤,这寡妇看过他身子,又与他睡一道,实在是坏了名节,但若提这些,只怕又要被她说是婆妈,便只好乖乖躺下。有陌生女子在侧,他自然睡不着,那人却是很快睡熟了,睡梦中她依偎过来,扯住他手,将脸靠在他掌心中蹭了蹭,鼻息绵长,像是经常用这姿势睡觉。安栖逸想抽手却抽不开,心想约莫是这女子过世的夫君老爱捧着她的脸,指下微微一动,便触到她萎缩的瞎眼和颊上的刀痕,忍不住自言自语:「一个女子,究竟是如何受了这等大伤呢?」忽又想起她说自己长得狰狞可怖,手便自然地去摸她另外半边脸颊,只觉鼻樑挺秀,嘴唇丰润,前额饱满,还有美人尖,丑也丑不到哪里去。安栖逸低声道:「妳果然欺负我是眼瞎,骗我妳很丑。」摸了一会儿她脸,忽然惊觉自己唐突佳人,脸烧也似地热了起来,便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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