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向硅谷发射一颗炸弹,能随机炸死一万个天才。这个世界又不是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的,生存才是现实问题。我是少数的幸运者,总有尸体给我垫脚。”
不喊疼的人,又不是感觉不到疼。
秦销能想象到她吃过多少苦。
蹲久了腿麻,汪悬光站起来,活动了两下酸痛的脖子,夜风吹来她平静的声音:
“我参加IMO拿了第一名,清华和北大都在争我,北大的老师偷偷告诉我,国外名校也给我了奖学金,但是县中校长想要清北率压根没跟我提。那个老师困在高校的官僚体系里得了抑郁症,她让北大失去一个人才,受到系内通报批评,扣了绩效奖金,然后吃安眠药自杀了。”
阴风吹动河岸草木,窸窣的声响如亡灵窃窃私语。
汪悬光端着手臂,遥望着一河的灯,笑着问:“你还记得我那个没成立的谋杀罪吧?”
秦销:“和你一起坐改装车的同学。”
“检察官指控我一级谋杀,罗伊因为他的约炮软件去法庭提交材料,就是在那儿,他认识了我,”她收回目光,朝秦销挑了下眉,“死了一个合伙人,来了一个愿意把命交给我的合伙人。”
绕着篝火诵经声持续不断,风刮来了几张燃烧着的符咒,落在汪悬光脚边,又忽地一下被卷到河面上。
秦销不放灯了,拉着汪悬光在岸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又怕她着凉,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另一个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