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
不远处的屋檐下红灯高烧,亮如墓室。
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在繁花树下站得笔直,黑色工字背心外,肩、背、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全身散发雄性荷尔蒙。
那双满布枪茧的手紧攥着照片,似乎有点局促,停顿了数秒,才郑重地说:“我想亲口跟你道歉。”
汪悬光回身看他,没什么表情。
“没告诉你我派人换了秦销的玉石,不是不信任你,是我在保护你,”白诺一脸严肃,“你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
汪悬光真心实意地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血红灯光映在白诺脸上,光影交叉间,他的神色晦暗难辨:“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防备你。”
“我不是你的战友,”汪悬光随手拂去落在手臂上的白花瓣,“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没必要向对方汇报计划进展。”
白诺紧皱眉头,眼神冷峻:“但我们都想惩恶扬善,都想让秦销受罚,不是吗?”
汪悬光没有说话。
“……何况,”沉默片刻,白诺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足了准备才能开这个口,“清明节那天中午,秦销的秘书在酒店的中控室停留了45分钟,F栋电梯的摄像头被人破坏了,整个停车场的监控也都消失了。”
他眯起眼睛,轻轻道:“他伤害你了。”
流云在夜空上平稳地挪移,清风飘过,花瓣雨漫天而下,一阵阵清雅的花香在这方寸之地弥漫。
树与花的光影映照在汪悬光素白的面容上,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疏离。
“秦销派人查封了绿萝造型,杨醇在台湾躲了一个多月,这几天风头不紧了也要回来了,”白诺道,“是我执意把杜博雅叫回来的,秦销剪完头发,我就应该放弃让你和杜博雅见面。那天……是我考虑不周,我本应该保护好你的。”
高烧时皮肤是烫的,内脏反而是冷的,撕裂般的剧痛从喉咙一直延续到耳道。汪悬光烦躁异常,忍不了白诺话里话外的沙文主义:“不用把什么责任往身上揽,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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