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迪達之霧（二〇九）

四周所有的悲鳴與哀嚎似乎都消失了，只餘悠揚的歌聲繚繞。她的吟唱如月光靜美，縹緲的並不真切，那份光卻又確確實實地照亮了一切，他還記得，她唱的是首陌生的歌謠，在夜裡悠悠響起的音律有些憂傷，這份憂傷卻足以撫平心中的悲痛。

無法釋懷、不能釋懷，卻仍能予以平靜卻深邃的注視、希冀平息悲哀的輪迴。充滿屍臭味的戰場、因血水而泥濘的土地，在這音律下，似乎也足以成為使冤魂得以安憩之地。

她真美，那是瞬間他唯一的想法。不過他沒有資格留下那份揪心的悸動，在聽完那首安魂之曲，望著同袍安詳閉上眼的模樣，他知道自己得做些什麼，終止這漫無止盡的屠戮，只是做了這件事情後，他也將失去唯一的歸處。

「所以??你有去過佩拉卡瓦？」貝黎兒問道，萊默斂起情緒回望她，貝黎兒看出他的疑問，便輕聲道：「我很少在人前唱歌，何況是在戰場，只有一次，因為不想拒絕將死之人的要求。」

「你的歌聲有魔法。」萊默衷心說道，貝黎兒卻沒聽出他言外之意，搖搖頭道：「只是在唱的時候施展些撫慰魔法罷了，至少別讓他們離開時太痛苦。」

說完這句，兩人都安靜下來，好一會兒萊默才道：「我離開佩拉卡瓦後，沒想到還能再遇見你。那時我就想，天下之大，我們還能在珀迪達相見，想來是命中注定。」

「只是巧合罷了。」貝黎兒很是無奈地勸著他道：「你那時聽我唱歌會感到心動，是因為那時環境產生的幻覺，我並沒有什麼值得你迷戀的地方。」

對於她的拒絕，萊默並未放在心上，只是笑笑道：「可是你當時的歌真的很觸動我，我本來只會彈琉特琴，為此下定決心要練習唱歌??」

此話一出，貝黎兒立刻陷入沈默。人人都知道萊默這個吟遊詩人，長得好、聲音也好聽、琉特琴彈得不錯、說起各地的故事也挺引人入勝，偏偏就是唱起歌來讓人聽不下去。

貝黎兒也聽過萊默唱歌，他唱歌時其實很認真，並不是隨便應付。偏偏他似乎是個音痴卻不自覺，琴能彈出來，唱起歌卻荒腔走板，加上又用力過猛，導致認真的表現加倍讓人渾身不對勁。

萊默看她的表情也猜得出來她對於他歌聲的評價低落，毫不避諱地說道：「雖然我是因為受到你的感動而開始唱歌，但唱成這樣也並非我所願。」

聽他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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