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在她身上,想来她确实几日之内很难接受吧?婢子茵娘将那串糖葫芦递给她:“这是我们公爷今儿在宫里下值回来,特意给姑娘带的,姑娘快尝尝吧。公爷是惦记着姑娘从小就爱吃这些。”“……他给我买的?”晋国夫人从前在家中,乳名小字叫婠婠。婠婠犹豫着不肯去接茵娘递来的东西,茵娘还催呢:“姑娘快吃吧,公爷说见姑娘这几日胃口不快,所以吃点山楂给姑娘开开胃的。这屋里头暖和,姑娘再不吃,仔细冰糖化了,糖水滴下来脏了您的衣裳。”婠婠姑娘这才接过,乏味地咬了一口。见她吃了,茵娘就笑:“公爷叫姑娘在这家里好生住着,他晚间还回来看望姑娘的。”闻言,婠婠的脸色却蓦然变了。他要来看她?为何现在不来,偏偏选在晚上?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婢子略站了片刻,见婠婠姑娘不想说话,她自个也就退下了。刚一掀开门帘出去,外头的寒气劈头盖脸地就袭了过来,吹得茵娘浑身一阵哆嗦,在葳蕤院主院里的捂着的热气也全都跑了。她回头望了眼那温暖的主院,不由得想起过往二十来年的所有事情。这晏家本就是本朝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而姑娘和晋国公这一支,恰好是二房的,血脉也还算很近。婠婠姑娘,原来就是家里的嫡长女,又得老太太宠爱,自幼尊贵体面得宠,谁都不敢轻视了葳蕤院半分。原是她的生母,就是老爷的原配妻子,老太太的娘家嫡亲侄女儿,只可惜命薄,嫁过来两三年,生下婠婠姑娘就去了。老太太心疼侄女儿,更心疼这个小孙女,就将她抱来亲自养着,这些年跟着老太太,宫里的多少贵人主子婠姑娘也不是没见过的。婠姑娘生得好,又有才学,本是整个洛阳有名的才女美人儿。所以就连长房那边的公子千金都不敢得罪了婠婠姑娘。而两年妻丧过去之后,老爷又新娶了别的妇人进来为继室,另外生养了其他的嫡子们,暂且不提了。只不过继母和弟弟们待婠姑娘也是极恭敬客气的。不过——那位如今的家主晋国公晏麟州,不仅是二房的人,而且还是庶子,是婢子生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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