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来,自己急得也够呛,嘴里急得都要起泡。按照天干地支的历法来算,元武二年的八月十二日是庚申日。因为婠婠临近分娩的这几日越发焦躁不安起来,大约就是平日再温顺的雌兽,要生产的时候也是脾气渐长、最恐惧不安的。这是天生万物的常情。所以哪怕她这几日甩了他好些脸色看,晏珽宗都全然没放在心上,越发昼夜不分、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了。这天晚上,婠婠一改几日以来露着尖牙利爪要咬人的模样,格外平静地靠在他怀里和他说起话来。皇帝正给她揉着足心的xue道,放松她的神经,让她等会能好好安睡。“麟舟、麟舟,我好害怕。我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我、我要是没法把它生下来怎么办?我怕疼……”晏珽宗不敢去看她湿润润的眼睛,只是安抚她:“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婠婠睁大了眼睛盘算起心事来:“我要是不在了,你还会对我母亲好吗?我知道我母亲的脾气不好,又喜欢折腾人,可是——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要是不在了,你让她好好度过晚年好不好,别和她计较了……”皇帝略加了几分力道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别说不吉祥的话。不会的。我活一日,你就会好好地在这世上。婠婠,别担心这些了好不好?我已立了遗诏,你若不得平安,我会即刻宣召你哥哥回京即位的。”她呜呜咽咽地小哭了一阵,好不容易眼皮才打起架来想睡着,可是今夜又似乎怎么也睡不下去似的。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皇帝早比她更先一步嗅见了血腥的味道,立马飞身下榻披了件外袍在身上,急促地扬声去宣宫人产婆她们过来。“皇后的羊水破了。”婠婠还有些呆愣地躺在榻上,很快她就被人略扶起来了些,嬷嬷们让她仰靠在靠垫枕头上,揭了她身上的丝被,褪去她的衣裳查看她羊水流出的量来。有人往她口中塞了片有提神增强体力之效的蜜参片,还一连叮嘱她千万不可在这时候犯困打盹没力气了,更不能提前哭嚎耗尽了体力。整个坤宁殿立马亮起十足的灯火来,如白昼一般亮堂着。婠婠茫然无措地躺在榻上,只见满殿的宫人嬷嬷来来回回忙个不停,又拿了剪子又端了热水进来,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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