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义等人不同,女皇与二张的岁数差了近一个甲子,说男女情欲,确实不少。但有时也像长辈在娇惯孙辈。
毕竟女皇的儿女中,唯有太平公主还能和她说说话。李显、李旦、乃至于武三思,各个都畏惧她。孙辈就别提了——二张兄弟干的事情对于皇帝来说,不过就是坏了点规矩,并不算得了什么。
褚沅说:“奴婢倒有个建议,陛下不妨下旨,就说张昌宗相面之事确有其事,但他不过一时取乐。也已经向陛下禀报过了。既然没有瞒着陛下,也就算不上谋反,更谈不上加罪。”
女皇哈哈一笑:“小机灵鬼儿,你是要朕公开下诏为他们撒谎?”
“奴婢怎么敢怂恿陛下!”褚沅装模作样地低身请罪。
“下诏为这样的事情辩解,实在是不符合天家气度。就是叫婉儿去写,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写。先由着他们闹吧,要是闹崩了,朕再下手敕。”女皇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心情也好上不少,“对了,朕刚刚要找前些年王孝杰献上来的犀角杯,却少了一只。你在民间的时候多,也替朕找找,朕还想着过年的时候用呢。”
“奴婢谨遵圣命。”褚沅见女皇又闭上了眼,知道她不想再谈论这些事情,便用指腹替她揉着几处穴位,放轻了声音道:“听说陛下今日要去游湖,奴婢给陛下梳一个飞仙髻吧,再带些金雪柳和宝石步摇,湖风一吹,便有飘然仙子之态.......”
褚沅在宫中与女皇讨论此事,洛北也与裴伷先也在一间酒肆的偏僻雅间中讨论此事。
裴伷先在自己的地盘,说话放松了不少,提起酒杯:“公子,咱们已经尽了全力,在朝野造出二张谋反的声势来,怎么女皇那里什么风声都没有?眼看着年下朝廷就要封笔,咱们可要再扇把火?”
洛北摇了摇头:“女皇沉得住气,咱们也就没有必要着急。等到来年开春,来京城赴考的举子满城,这些日子积攒的愤怒就会像是一捆干柴,只要轻轻一点,便能升起燎原之火。”
他举起酒杯,道:“不过,我今日请你喝酒,是因为有人要借我求见你这位大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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