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在扫院子。
“嬷嬷,迟安兄长今日回来了吗?”
嬷嬷笑着答,“回来了,回来了,小公子去了郡王妃那里。”
苏幼仪又来到郡王妃的院子,站在门口徘徊片刻,不敢进去。
她知道江迟安在里面和郡王妃在说些什么。
他在央求着提前婚期。
难怪,难怪前一阵子江迟安三番两次劝她提前婚期,灵娘的肚子已经三个月,要是等到她与江迟安腊月成婚后再接回来,孩子都三个月了。
孩子这么大再入府中,灵娘和孩子恐怕都要遭非议。
江迟安不想她们母子受委屈。
而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期许、羞涩,甚至不惧怕提前婚期会带来的一系列麻烦……
在苏幼仪看不到的角落里,江迟安已经长大了,像个男人那样会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了。
还有当面问他的必要吗?
苏幼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问自己。
这件事戳破后,她还有别的退路吗?
这令人作呕的妾室茶,就要这样灌入喉中吗?
苏幼仪转身离开,回到筑春阁。
走得太急,她气喘吁吁坐下,把桌上的绢花、首饰盒里的玉钗、镜子上的剪纸、窗前摆着的陶瓷小灯......
许多许多,全部收到一个大盒子里。
“桃溪。”她咬了咬唇。
“小姐......”桃溪早已哭得稀里哗啦。
“帮我收起来吧。”她又往里扔了一纸信笺,这是江迟安最初出府学习的时候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