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是在克制,又或者是在她面前克制。
盛桉无意给人添加不必要的社交负担,顺势站起身来:“那你吃完收拾一下?我就先回去啦?”
“好,谢谢你了。”
盛桉回了屋之后就没再下楼,临睡前才发现,水杯里的水已经空了。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近三点,离他们回家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了。
这么长的时间,应该够贺长泽处理完他的情绪了?
盛桉试探着开了门,往楼下望去。
整个一楼一片昏昏,静悄悄的。
看来贺长泽应该是睡了。
盛桉松了口气,放轻脚步下了楼,到厨房接水。
返回二楼之前,她隐约似乎闻到了什么陌生的焦糊味。
该不能是哪里烧了吧?
盛桉追踪着焦糊味的来源,推开了健身房的门。
屋里没开灯,视野昏昏。城市夜景或红或绿的背景光透过健身房的落地窗往屋内蔓延,将落地窗前站着的那一道身影的轮廓勾勒得像是水墨晕染一般。那人背对着她站着,指尖一点猩红的光芒明明灭灭。
盛桉一怔。
贺长泽已经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道:“你还没睡吗?”
也不知是不是被烟熏的,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盛桉道:“我下楼接杯水,闻到烟味……”她说着,犹豫了下,没转身离开,而是试探着往屋内走。
贺长泽没有表示出抗拒,而是动了动手。空间里那一点明灭的猩红随着他的动作晃开,很快消失于他身侧的一角——贺长泽应该是按灭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