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敢去恨父亲,反倒是恨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这点性子最像萧临,他骗婚、不教子孙,萧临的血可不干净。
当意识到这个事实时,他便能以很客观的眼神看待丁氏了,多好的一个女子偏偏碰见了他们萧家这种卑劣人家。
随着年纪渐长,萧临的态度越来越古怪,甚至多次试图关心他几句,萧长沣以前不懂原因,但是后来便明白了。
因为陛下登基多年,没生出一个孩子,他这个沧海遗珠可不就成了萧临的珍宝了。
丰庆八年,萧临迈进院子,他负手而立,道:“你外祖父是大晋声名远播的大儒,我已经求了你母亲,给你写封信过去,你便在外祖父面前承教,切忌不可顶撞丁老。”
萧长沣很想嗤笑一声,立刻便回他父亲,我母亲不是下九流的戏子出身吗?我哪来的大儒外祖父?
可他做不到那样,最后只是沉默的应下。
京城太大了,大到萧长沣一个人站在街头都找不见路。
外祖父并未亲近教导他,而是直接让到书院去,这倒是比他想的要好的多。
在哪里,他第一次见到贺云昭。
这是个……很不一样的人。
大部分男人眼睛里是什么都没有的,他们的眼睛直视扫过这个世界,但贺云昭不一样他的眼睛是柔软的。
他平等的扫过花草树木,瞧见他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态度。
萧长沣忍不住去想,这样的人会怎样看待他,是同情还是鄙夷。
答案是……什么都没有。
既没有同情也没有鄙夷。
于是萧长沣顺着陌生学子的手被拉过去,听着耳边若隐若现的嘲讽声,他想原来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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