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书道,“若她存心想见我,自然会再递信儿来。说起这个,沈娘,您可知国师在帝姬之间的偏向?”
“她待帝姬们一视同仁,只同皇上走得近。”
沈知书笑道:“您不是说同国师走得近会不得好死么?”
沈寒潭睨她一眼:“皇上自有天神庇佑。”
沈知书“嚯”了一声:“这话您也信?”
沈寒潭被呛得顿了顿,须臾,正色说:“我不信鬼神之说,但我信事在人为。‘不得好死’可以是诅咒,亦可以是有人故作玄虚。毕竟皇上没人敢动,其余的人么……可说不准了。你且听我一言,离她远些,准没错处。”
沈知书拖着嗓子道“知晓了”,往椅子上瘫坐得更放肆了些。
檐上的雪悄然而落,在灯笼的映射下反出暖白的光。
厅内蓦地安静下来,沈知书稍显疲态的眉眼被烛火染上几分赤色。
同人打交道果然累。她想。
相较于思考人际关系,她应当还是更适合提剑杀人。
沈寒潭的侍子垂手侍立于一旁,何夫人随口问:“什么时辰了?”
侍子毕恭毕敬道:“二更了。”
沈知书闻言,笑道:“行了,您俩别瞎操心,我活这么大,做事总归有分寸。今儿天晚,马车已然齐备,您俩若是懒怠动弹便歇在将军府,若是仍旧想回沈宅,我也不留人。”
“居然已二更!”何夫人听罢,登时忙将起来,挥手招来将军府内的侍子,一叠声吩咐下去,“夜里风凉,别让你主子长时间在门外站着;手炉须得时时备好;催你主子早睡,明儿倒不必太早叫她起来;早餐别吃发物,恐闹肚子……”
沈知书拽了团团转的何夫人一把:“娘既这么放心不下,不若今儿便留下陪我,八年未见,我倒有一肚子话想同娘讲。”
“今儿不行。”何夫人拍拍她的胳膊,从侍子手里接过袍子披上,急急忙忙往外冲。冲至一半又返回来,风风火火撂下一长串话:
“书儿照顾好自己,我同你沈娘得走了。春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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