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的弟媳妇就是从里面出来的,据说住了一二十口人。车开不进去,咱们得走十来公里。”
徐微与正在烤火,闻言没什么情绪地看了郭大河一眼。
郭大河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混出来的老路子,瞥一眼就知道徐微与在想什么。
他抬高声,“哎,我可没偷懒,我今年才知道我婆娘有个六弟。我们这儿的人,生生死死的,谁知道谁是谁啊。要不是你让我打听这山沟子里的情况,我进地里也不知道还有这门亲戚啊。”
徐微与没多说什么。炉子里的碳给他的手指蒙上了一层明亮的红光,衬得几根骨节修长的指头煞是好看。
郭大河又长长地吸了口烟,斜着眼睛瞧徐微与,“走完这一趟,你就算是找遍了这一片所有的村子了。我们这儿的情况你也知道,祖祖辈辈都是在土里刨食的。为了种鸦片,找果子,抓鱼,一寸一寸的地,能去的都会去。山里走丢的人,要么被捡走,要么死在林子里,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徐微与依旧没吭声。
就这么过了几秒后,他攥起发烫的手指相互搓了搓,“嗯。”
“哎呦,我真受不了你这样。”郭大河一边咳一边说,“年纪轻轻的,比我老头子还老头子,你舌头被猫叼了啊,多说几个字能累死你。”
徐微与收回手,垂着眼睛拍袖口上的灰,“没什么好说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一直找,找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