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屋外已被夜色笼罩。

办公室里，刺目的白炽灯光直直打在柯熠的肩头。

柯熠原本垂着的头，抬起，看她，刚刚还冷冽、严肃如深潭的眼眸里，竟揉进了几分温柔。

搞什么？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一瞬间竟生出一丝缠腻，很细微、很轻浅，小到当程郗感受到这份不同寻常的异样时，她已如抵触般、本能地移开了视线。

“你这两年过得好 ...”

“你为什么会在「颂」...”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在瞬间戛然而止。

“你为什么会在「颂郗」？” 程郗重复了一遍，语气冷硬。

柯熠扯了扯唇角，一丝悲戚从他眼中掠过。

时隔两年没见，她和他单独见面时的第一句话，「颂郗」。

转瞬间，他又摆出了那幅好似看尽世间炎凉的淡漠神情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咱俩是和平分手的对吧？分手那会儿，咱俩就恩怨两清 ...”

“和平分手？” 柯熠轻哼一声、带着丝笑意，打断她、并纠正道，“是你通知的我，你要分手。”

“有区别吗？”

“当然有。和平分手的前提是达成共识。被分手是你单方面通知我，我根本没同意。”

程郗现在没空理会他这份“无理取闹”。

“反正不管咱俩是怎么分的手，你都不欠我什么！我不需要你对我做任何补偿！你要钱多烧得慌、你去别地儿玩儿不行吗！你干嘛非得来折腾「颂郗」啊？” 程郗的声浪一句盖过一句，进门前被她强压下去的怒火，没收住、全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