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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抽出纸巾,缓慢认真擦拭从根流到脚踝的痕迹,揉皱后扔进垃圾桶。
窸窸窣窣的动静摩挲印芸竹的耳廓,她捂住脸,满心懊悔。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将错就错得太离谱了,她今天来,是要把那晚的错误掰扯开,从此和江梦合形同陌路的。
胶着的情绪在心底翻涌,印芸竹双手交叠,而对方抖落着衬衫,遮住了背后。
“上次是醉酒,这回呢?”女人理了理衣领,转身促狭道。
眼神模糊朦胧,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这回……
这回她是清醒的。
印芸竹无话可说,她张口哑然,沉默搓揉着捏红的脸。太阳穴被抵住时的疼痛未彻底根除,耳边恍惚是紊乱的呼吸。
“那……你想怎样嘛?”她很快理清思绪,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得像个学生。
这话有耍无赖的成分,实际上,印芸竹只是把问题抛回去。她不擅长给人提意见,随便都行已经成了口头禅。
江梦合愿意怎样,那就怎样吧。
听她黏黏腻腻的尾音,泡在棉花里似的戳得人心软。江梦合站在茶几的另一侧,弯起唇角。
“我们很般配,以后可以多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