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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姜衍的神情,微微愣了一下, 瞬息明白了什么,却也到底什么都没说, 只拦了一下谢镜泊,匆匆落下一句“我去看小纾”,便先一步走了进去。
姜衍有心也想跟进去,但又怕这般模样吓到燕纾。
他努力想扬一扬唇,最终僵硬了半晌,却是颓然踉跄后退一步, 靠到了身后的廊柱上。
“摄神之术对记忆的范围无法定到那般精确。”姜衍深吸一口气,低声开口。
“师兄最开始可能并不止是想消掉我们那一段记忆……”
谢镜泊近乎木然地抬起头,听着自家二师兄一字一顿低声开口:“他可能……是想将有关他的大部分记忆,都从我们神识间消去。”
有不知何处的疾风从窗外猛然吹过, 整扇雕花木门被重重掼在墙上,发出怦然声响。
初春的晨光顺着窗棂流淌,明明是和煦的春阳,谢镜泊却觉得遍体生寒。
“所以……”谢镜泊哑声开口。
所以燕纾当初未曾易容、装作失忆回来, 便是在赌。
赌他们不记得从前,赌自己能让他们抽身事外独自完成这一切。
他一是为了为师父报仇,二是真的……为了回来看看他们。
€€€€可燕纾明明那般想看看他们如今是否安好,却要一次次试探、一次次拒不承认。
谢镜泊不自觉弯下腰,双手撑到膝盖上,心口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敢想象,燕纾一开始是抱着何样的心态,笑意盈盈望向他们每个人,与他们自若说笑。
€€€€他的师兄那般想爱他们,却又怕看到的是冰冷、憎恶的眼神。
好在谢镜泊第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
“施术者牵绊越深,摄神之术越难以作用。”姜衍后腰抵在冰冷的窗沿上,牙关咬的死紧。
因此宗内那些弟子大多都不记得曾经的销春尽掌门还有个大师兄,只有极少人对燕纾有着模糊的印象。
“师兄当时应该是在仓皇之时下的术法,因此效用没有那么强。”
“还有一个……师兄的身体一直在虚弱下去。”
姜衍低声开口,撑着墙面的手不自觉一点点收紧。
灵力术法会随着施术人的消亡逐渐削弱,也就是说燕纾当初再回到宗门时,身体便已经……在一点点衰败了。
谢镜泊脸色一点点白了下来:“那他如今……”
“这都只是我的猜测,是否真的是这般……还需要再跟师兄亲自确认。”姜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绪。
“那个蒙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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