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将这蛊虫挖了出来,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用自己的血养着。
【蛊虫还活着,我能感受到。】
谢镜泊沉着脸抬起头,神情间没有半分痛楚,碧色眼眸间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平静的神情下仿佛压抑着几乎近崩溃的疯狂。
【师兄……也还活着。】
【我会一直……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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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已深,更漏声隐隐从窗外传来,燕纾的脸色却比外面的月光要更惨白几分。
€€€€难怪谢镜泊一直这么确定。
€€€€难怪谢镜泊看到他第一眼便分外怀疑。
蛊虫离体后便只能用血来养,燕纾都不敢想象一年来谢镜泊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想……”
胸口压榨般的痛楚蓦然传来,燕纾低喘一声,抬手死死按住心口,冷不丁手腕被人一把拉住。
“放松,师兄,别着急。”姜衍有些焦急开口,抬手往他舌下塞了一片药。
“你冷静点,师兄,深呼吸,你现在身体受不得太大的情绪起伏……”
姜衍有些担忧地按住他的脉搏,蹙眉低声叮嘱着他调整呼吸,心中着急却又不敢说狠话,只能用了点力拽着他的手腕,让他不要压着自己胸口。
燕纾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浸透,连喘气声都带着细碎的颤,蜷缩着抵在姜衍脖颈间,慢慢缓解着心口的痛楚。
“阿衍……”
“嗯,我在,师兄。”姜衍赶忙应声,将药碾碎了示意燕纾张口,小心送到他舌下。
“九渊,九渊他……他身体没事吗……”
姜衍揉着他心口的手一顿,神情有些复杂地抬起头。
€€€€他没想到燕纾想了半天问出来的就是这个问题。
床上的人有些艰难地缓过一口气,见姜衍不答,心中更加着急:“他养了那蛊那般久……身体是不是亏损很严重,你帮他去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便直接要把姜衍推走,却忘了自己身上难受劲儿还没过,离了姜衍的支撑,斜斜地便要往旁边倒。
姜衍一把将软软滑落的人接在怀里,抬手在几处大穴间迅速落针稳住气血,见人虚浮的瞳孔回落了些许,才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
“他身体比你好的多,你能不能先顾一下自己?”
姜衍忍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你以为谁的身体都跟你一般差”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那蛊虫离体便失去效用,要想养活每日不过需要一点指尖血便够了,对他身体根本没有半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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