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崔循指尖穿过她绸缎似的长发:“你很看重此事。”
萧窈道:“我若一无所知,倒可高枕而眠;可已然知晓,又岂能袖手旁观,当个眼瞎心盲之人?”
“再有,”她微微后仰,倚在崔循身上,轻声道,“你若不曾忘,便该知道从前也曾有过这样一场连绵不休的大雨。那时因在夏日,灾情尤甚,水患之后甚至起了场疫病……”
□□不聊生,灾情严重处,积尸盈路。
天师教便是自此大行其道。
贫寒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真染了病,断然是没有银钱请医问药的,只有死路一条。这种时候,哪怕是随手画就的一纸符箓,于他们而言也是无论如何都要紧紧攥住的救命稻草。
真有侥幸生还的,便成了口口相传的“神迹”。
信徒们逐渐聚集成众,人愈多,胆愈壮。
自某处开始抢掠府衙、富户,并将其生生焚死开始,压抑太久的愤怒连带着与日俱增的贪念,便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重光帝初时还曾叫家仆设粥棚,救济百姓,后来见时局彻底失控,便如浙东等地其他士族一般迁往建邺。
此事之中,各姓士族或轻或重总有折损。
彼时未及弱冠之年的崔循在众人不以为意时,就觉察形势不对,多方游说,拉扯起京口军。后又与桓大将军合力镇压叛众,杀天师道教主,尸身悬于城门示众,才渐渐平息此事。
崔氏自此真正复起。
崔循又岂会忘记?他今日在官署得了西边来的消息,最先浮现心头的,亦是此事。
当年那个装神弄鬼的教主陈恩死后,信徒群龙无首,如风沙四散。但他们只是散了,而非死绝了,那些曾经哄得他们舍生忘死的邪念也不见得荡然无存。
“我从前替师父整理书稿,见他写过,死人多处易起疫病。若这场灾殃不能及时控制,他们绝了生路,只怕有心之人稍一教唆便会故态复萌,如野草疯长……”萧窈长叹了口气,“届时岂非又要生灵涂炭?”
潜移默化中,萧窈琢磨事情的思路已经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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