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堆里,往往是一个人待着,成日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即便是自己,如果不是加上舍友的身份,想必和他也说不上几句话。
他难以想象这样孤立的存在居然会有朋友。
这两个字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小君想了想,又说:“他说的,确实是朋友。”
朋友这个词语新鲜,对小君而言,还是人生头一次。
他讲出这两个字,耳朵就有点发热,不烫,就是泛红,看起来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痒痒的。
手中捏着游戏机,没玩过几次,电池也没换过,他保护得很好,还在外面用包书皮包住了,闲暇时就摆放在宿舍桌子上,靠着台灯。
临出发前,小君将它塞进了背包,背着它,一步一步上了车。
抵达福利院时,院长和闻女士站在门口,看见小君了,就上前一步替他接过背包。
小君摇了摇头,要自己背着包。
闻女士问:“那多重啊?”
小君说:“那里面有东西,我要给别人的。”
闻女士奇了,问:“什么东西?”
又问:“你要给谁?”
小君想了想,有些笨拙得说:“顾冶。”
这两个字被他抵着上颚念得含糊,读出来不怎么叫人听得清楚。
闻女士自然也没有听清,但她明白这小孩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再追问。
小君走进了暖和的大厅,里面依旧是零散几个玩积木的小孩,他和往常一样走到属于自己的角落,却发现那角落里坐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