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复杂至极。有对长安如此大胆的恼怒,亦有对她什么都不言语, 只是陪在自己身边的宽慰。
这样的心情很是复杂, 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现在还不是能够去厘清这些思绪的时候。她还有旁的事情要去做,还有时间去思考自己对长安的心思。
不等回房洗漱,景晨唤来随侍的小厮给司渂送去了信笺。
不多时, 太阳尚未高悬,司渂便从后门低调入府。在少商的引路中,经过偏僻小道来到了景晨所在的地方。
景晨仍坐在桥上,仔细一看,她身上的衣服还带着褶皱,显然是并未梳洗。司渂令众人都离远些, 自己则是坐到了景晨的身侧,问道:“大司马因何事苦恼?”
听到司渂的声音, 景晨转过头来,轻笑:“何时与我这般生分了?大司命。”
她二人的情分不同于她人,有许多的事情景晨无法同宫商角徵羽几人言说,然而眼前之人却是可以全然信任的。不顾自己还穿着裙装,景晨盘过腿,低声言道:“司渂觉得,我这男装如何?”
自十岁起景晨便以男装示人,这许多年来不能说是全无破绽,但终归她是大司马,是无人敢怀疑的。
过去晨从不会做这样的假设问题,怎的偏生从蒙山回来后有此问?司渂心下一沉,觉得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