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萧然要承认的事实。
周遭忽然起了风,千枯树的鲜红花瓣吹到高骊身上,他不喜欢这些血泪一样的枯花,落到手背上时反手扣住,握紧一用力,千枯花便化成了流沙,血一样滴落。
千枯树下的建武帝萧然皱眉:“闭眼。”
高骊认为他的意思是不喜欢千枯花就闭目不视。
毕竟萧然正拾捡着千枯花,堆在怀里制作出一个人的雏形,花于他而言是重要的原料。
高骊看向他怀里那无头人偶:“又在拿千枯花拼凑你那泽年的样子?”
九次双重日,每次来他都看见萧然在极力堆砌,但每每堆砌到人偶的头部就分崩离析,高骊便始终未能一睹那皇甫泽年的脸。
他难免好奇,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被萧然盯上了,死了不得安宁,名字也被各拆一字,被命名为皇帝的天泽宫和皇后的永年宫。
萧然捧起千枯花,慢慢地拼接在人偶的脖颈上,喃喃道:“该从何处说起好……我不知从何处说起。”
*
谢漆在萧然的接触里,电光火石地看到了一堆晋国的数百年历史,历史压缩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看清,只知道这无数历史里,都有萧然作为先知观察、干涉而来的痕迹。
他对萧然和皇甫泽年不感兴趣,他在历史的余影里先感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