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高骊一道道跟他细说,汇报,总结,把他当可心的树洞、独一无二的分享人。
有很多人追随他,也有不少人反抗他,他有时受不住那些深重的期待,更多时候也受不了漫天的痛骂,难熬的时候想想身下这么一个人,苦的变甜,甜的更甘。
这是他的脊梁与支柱。
他们两个人里,通常是高骊滔滔不绝地说话,谢漆冷淡地安静着,热情似火撞上冷若冰霜,各不退让,却双向共进。
谢漆全程轻抚着他的脊背,听他一口气说了两刻钟时间,人都要被压麻了。
高骊更厉害的是全然不渴,噼里啪啦把正事一通输出,复杂的情绪还没平复,亲昵粗野地亲了他的朱砂痣半晌,又马不停蹄地把私事接上了。
“谢漆漆,你瘦了。我来时去神医那儿问你的近况,他说你腿伤好了不少,可是这些日子烟毒来势汹汹地复发了几次,怎么会这样?”
他捏捏谢漆的脸颊,凑近了进行贴贴式检查。
谢漆被贴得想笑,只能故作严肃地推开他:“没什么事,烟毒都是老生常谈,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小事不必再提。”
那些诡谲复杂的阁老陈述、混乱记忆,除了把他折腾得失眠卧病,几乎再无好处。谢漆把这当做私事,自己都没捋清楚,再拉旁人一起苦恼不是他所愿。
高骊还要再问,他使劲推开他直起身靠坐在床头,屈起左腿,指节敲敲:“陛下,我左膝愈合得最慢,护具便得最晚卸下。你看,我现在就剩这里没解开了,你帮个忙,可以吗?”
高骊先是楞了一会,再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他,耳廓红了又红。刚才说半个时辰话利落且不渴,现在看着谢漆屈腿放松地坐着,蓦然就口干舌燥起来。
谢漆低声:“解啊。”
高骊醒神,欲盖弥彰地闷咳了两声。
谢漆安静地不言不动,高骊只好拘束地拨开他衣角,笨手笨脚地解开脚踝的绳结,卷起那单薄宽大的裤腿,目光从脚踝一寸寸往上,凝视过烙印在小腿上的数道伤疤,最后停在左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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