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针倒逼他的毒血,他会因剧痛下意识地挣动,这会影响我的准头。”
高骊默默过去,动作娴熟地按住了李无棠的肩肘。
当年谢漆无知无觉地躺在慈寿宫里七窍出血,他便曾这样帮着神医打下手。
“你小子看着有点熟悉。”神医瞄他一眼就抽银针,动作一如既往地稳,“那个唐维是吧?生死有命,别太在心里跟自己怄气。刚才做选择的小子,你拍拍他的后心,他待会要是一口气哭不出来,怕是会呕出血。”
神医手里的银针扎到李无棠枯瘦的手臂上,快准扎到第十二针时,担架上的李无棠果然紧闭着眼挣扎起来,七窍逐渐往外渗黑血。高骊熟练地把人半搀起来扶靠,好令李无棠不被喉咙里的毒血呛住。
唐维那头果真如神医所说的,一口气不能顺下,撕心裂肺地在袁鸿臂弯里呕出血。
袁鸿眼眶潮湿地抱着他,唐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滑,悲喜失控地跪回地上,血迹斑斑的脸是笑着的,眼睛却在痛哭。狂喜于昔年恩师还活在人世间,剧痛于再见时既是将死别,以及记忆里高大的恩师变成为敌国效力的爪牙,不知屠戮同袍几何。
“汤先生,汤先生啊……”
谢漆听到唐维口中含糊的轻唤,眉头紧蹙地想了好一会,才在脑海里搜到一个能对应上的姓汤的名字。
汤执棣。
在被抹除掉的睿王一派档案中,这个名字留下的记载也只有寥寥几行,记录着他在最初长洛改制后的科考中一骑绝尘地摘下榜首。
执棣。
无棠。
第189章
谢漆借着天光打量李无棠,亦或该称为汤执棣的垂死之人。
神医扎一针废一针,末梢俱是黑色,银针刺到脖颈时,李无棠衣领下那道陈年割喉疤露出来,过了这么多年依然凛冽得让人感到脖颈一痛。
神医满头大汗,胡子哆嗦着提醒:“我就剩三针,扎完病患就该醒了,你们抓紧时间,想说什么尽快说。但是烟毒浓烈到这种地步,病患不一定还能保有清醒的脑子,也许会变成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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