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说高沅轻则半年疯癫重则两三年癫狂,康复后性情大概率会变,他是顺其自然了。
可谢漆若治愈后与此前性情不同,方贝贝光是想想便觉得心痛难当,更遑论很可能留下显而易见的身体损害。本代霜刃阁的玄绛青缃影奴本就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更寥落了,玄漆刀那一路出神入化的豆蔻刀法,或许就此不能重现了。
“他的病例特殊且独有,都不好说。”高骊声音低了些,但很快乐观,“慢慢调理,不急。”
也许世间能存有奇迹呢?只要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
方贝贝难过了好一会,鼓起勇气提到了别的:“陛下,烟毒迷乱心智,如果谢漆在宫城中的康复状态迟迟没有进展,您可曾想过把谢漆送回霜刃阁试试?”
高骊疏忽愣住。谢漆一身皮肉上的疤有一半源于霜刃阁,从前也曾听他对影奴身份的自嘲,高骊便以为他不爱故地,在此之前全然没想过那劳什子霜刃阁。
方贝贝有些艰涩地说着:“他当初在霜刃阁中生活了十一年,与阁主师徒如父子,比之在文清宫的四年、天泽宫的半年,也许霜刃阁有更多人事能促使他回想起记忆。”
高骊陷入沉默,有些焦躁地无声刮着指尖,理虽如此,一想到谢漆要暂时离开自己便觉心如刀绞。